众人哪里听得进去掌柜的哭求,直到梁温珏的家丁带了五六十护院来,邱三等人一下子陷入颓势。
一直劝架不成的孙继祖见势不妙偷偷溜出了醉仙楼,跨上马便直奔军营。
直到将凌玉书和邱三等人打了个半死不活,躺在地上连呻吟都呻吟不出声,梁温珏心头的这口恶气可算是出了。
梁温珏临走前本想命手下用马鞭再狠抽已经深深昏迷的李多鱼一顿,当看到那张倾城绝色的脸,突然心生一计,对薛奎道:“听说城南新开张了一家南风馆,正在广揽天下男色。
长成这幅模样不去做个小倌儿岂不可惜,你将他手脚捆了送去南风馆吧!别忘了告诉那南风馆的老鸨,此子性烈,武艺高强,一定要小心应付!”
薛奎听后阴阴一笑,道声“是”后便拖了一条残腿,找了麻绳将李多鱼手脚捆扎的死死的,命家丁将人扔到了牛车上,拉着李多鱼直奔城南南风馆而去。
凌玉书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却又无力阻止,指甲掐进肉里,眼角留下一滴泪,心里深恨自己的没用。
孙继祖骑快马返回军营不敢将此事报知顾北宸,只将此事悄悄告知了苏慕白。
苏慕白同顾北宸刚从梁府催军粮回来,惊闻此事顾不得劳累,带了几个人同孙继祖骑马便直奔醉仙楼而去。
到了醉仙楼,梁温珏早就带了人离开了,身受重伤的凌玉书和邱三等人依旧躺在雅间地上,醉仙楼掌柜的将烂摊子留给了酒楼小二们,自己则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正在收拾残局的店小二一见苏慕白身着白袍带了十几个人,一脸凝重的走来,吓得手上的扫帚掉到了地上,战战兢兢的看向来人。
苏慕白扫视了一圈因打斗而一片狼藉的醉仙楼,沉声问道:“人呢?”
店小二忙道:“人,人还躺在雅间中,小的这就带小将军过去!”
到了雅间一看,情形比外面还要狼藉,士兵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个个鼻青脸肿血肉模糊,酒菜洒的满房间都是。
扫视了一圈不见李多鱼身影,“怎么还少一个人?你们把他弄去了哪里?”
店小二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我们把他弄去了哪里,是梁小郎君,是他临走前让手下将那位小郎君送去了城南南风馆!”
“可恶!”苏慕白低声暗骂了一句,让手下们将受伤的士兵送回军营找军医医治,自己则骑马疾驰赶往城南南风馆。
梁温珏离开醉仙楼后又带了众人去明玉轩酒楼喝了个烂醉如泥,回到梁府时已经是亥正时分。
梁诏见儿子醉成一滩烂泥,不禁气怒交加,又见下人们伤的伤,残的残,更是气的火冒三丈。问一旁架着梁温珏的薛奎,“今晚又是跟谁打架打成这个样子?”
薛奎自知此事瞒不过,便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
梁诏听后暴怒异常,抓起桌上热茶盏朝着薛奎就砸了过去,“你这狗东西,主子在外有事你非但不劝着些还跟着火上浇油!顾大将军的亲兵是能随便得罪的吗?”
就在这时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穿一身素白直罗曳地长裙,行动间翩跹若仙人之姿,两弯笼烟眉,天生一双含情目似喜带嗔。琼鼻朱唇,肌肤白净无暇如细瓷,巴掌大的小脸线条流畅柔和。如一颗夺目的珍珠般璀璨,轻移莲步走到了梁诏身边。
“姑爹,嘉儿给您炖了燕窝盅,您赶快趁热喝吧!”魏南嘉说着侧身从婢女端着的托盘上将燕窝盅端了放在梁诏身旁的桌上。
一见到魏南嘉,梁诏的心情稍缓,“都这么晚了你还不歇息做什么燕窝盅啊!”嘴上虽这么说着,却抬手将燕窝盅端起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魏南嘉忙递了绢帕给梁诏让他擦嘴,看了一眼醉眼迷离的梁温珏,目中闪过一丝嫌恶,随后一脸关切的问道:“表兄这是喝多了吗?你们还不快快给表兄熬醒酒汤来!”
“不用管他!这逆子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事,让他醉着吧,最好一醉不醒!”梁诏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魏南嘉见状忙走到梁诏身旁轻抚他的后背,“姑爹消消气,表兄一向懂事明理,若不是有人故意挑衅,相信表兄不会无故生事的!”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自己的儿子我最了解。”
“姑爹息怒,气大伤身。再说表兄现在醉的厉害,您就是再生气,说再多的道理他都是不明白的,不如先让人将表兄送下去歇息,待明日表兄酒醒后您再问他话可好?”魏南嘉声音柔柔软软,说出的话却至情至理。
梁诏叹息一声,对管事道:“先带小公子回去歇息,明日一早我再问他话!”
送走了梁温珏,魏南嘉对梁诏道:“天色不早了,姑爹也忙了一日了,嘉儿扶姑爹回去歇着吧!”
梁诏幽幽看了一眼魏南嘉,叹道:“自从你姑母逝去后,还好有你在,年纪小小便让你操持府里的一切,你受累了!”说着肥厚的手掌轻轻摩挲着魏南嘉挽着自己的纤纤玉手。
魏南嘉强忍着心头的厌恶,向梁诏抬起巧笑倩兮的明媚小脸,“嘉儿十岁上便投奔了姑爹和姑母,您和姑母对嘉儿的养育之恩,便是嘉儿做的再多也难以报答一二。”
“嘉儿最是明理不过,若是珏儿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整天跟着操心受累,今夜让这逆子气的我头都隐隐作痛。”
魏南嘉笑道:“可是巧了,今日我跟着古医籍上学了一套按摩手法,可缓解头痛等症状,不若今夜便让嘉儿给姑爹按按吧!”
“好好好,我的嘉儿最是柔婉贴心了!哈哈哈······”
却说李多鱼被送去了南风馆后,老鸨牢记薛奎的交代,一手端了掺有合欢散的药酒,一手抬起李多鱼的下颌细细欣赏,边欣赏边啧啧赞道:“真是天生一副好皮囊,连我这阅美无数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动!”
此刻李多鱼只觉头痛欲裂,下颌被钳制的不适让她不由自主的甩了甩头,头脑也跟着清明了几分,悠悠睁开眼,就见一张陌生的涂了厚厚脂粉,难辨雌雄,不怀好意的笑脸突兀的现在眼前,惊的她霎时睁大了双眼。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诶呀呀,小郎君莫怕,我是这玉箫阁的大管事,他们都叫我春姨娘,以后你也叫我春姨娘就好!”
这——是人妖?古代的人妖而不是泰-国人妖?玉箫阁又是什么地方?
李多鱼满面疑惑的想要坐起身,可因为手被绑缚在背后,双脚从脚踝处用麻绳一直绑到了膝盖上,弄得她想弯腿都弯不了,更别说想要坐直身体了。
李多鱼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自己此时正半躺在一张阔大的罗汉床上,床上锦被玉枕,熏了浓郁的不知名的熏香,闻久了这种熏香,只觉整个人浑身燥热,骨软筋酥,情欲蠢蠢欲动。
莫非梁温珏这王八羔子将她送到什么烟花之地来了?李多鱼愤怒的全身的血液直往头顶冲去,恨不得手撕了梁温珏那王八羔子。
“来,听话,喝了这碗酒春姨娘就放了你!”春姨娘端了酒送到李多鱼唇边。
李多鱼看了一眼那呈琥珀色,带了一股怪味的酒将头别开,“我不喝!”
春姨娘伸手钳住她的下颌想要将她的头摆正,奈何李多鱼使足了力气就是不将头转过来,牙关紧咬,嘴巴紧紧的闭着。
春姨娘气的将酒墩在床榻旁的小几上,“你喝不喝?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将你打晕了,趁你昏迷之际给你灌下去吧?”
“你这个变态——”李多鱼一句话还没说完,春姨娘已快速端起了酒朝她嘴里灌了下去,李多鱼又是吐又是摇头,最终还是被灌进了几口酒。
“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
春姨娘淫笑着摩挲着李多鱼的脸蛋,一脸暧昧道:“过会儿你不就知道了,我的小心肝儿,小宝贝儿你放心,春姨娘我最会疼惜佳人了,待会儿保证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靠,这是虎狼之词吗?为何听了春姨娘这番话我竟有了可耻的想法?
李多鱼为了保持清醒狠狠将舌尖咬破,顿时一股腥甜气味弥漫整个口腔。
狗日的梁温珏,狗日的春姨娘,你们等着承受我的雷霆之怒吧!总有一天我会将今日之耻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加了合欢散的酒药效霸道,别说是喝一口,便是用舌尖舔一下都能让一个铁汉化成一滩水。
春姨娘如条蛇般直往她身上缠绕,温热的气息夹杂着一股恶心难闻的气味,扑在她脸上,耳朵里。
“滚——”李多鱼一颗心不受控制的跳的又急又快,口干舌燥,小腹处似有一团火般拱的人难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打斗声,可春姨娘丝毫不在意,双手在李多鱼浑身上下摸来捏去,突然她大吼一声:“你是女人?”话音未落,一柄明晃晃的剑如闪电般在她颈上划过,黑红的血霎时如烟花般喷溅的李多鱼满身满脸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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